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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情緣:單身女子西藏行記

2015年02月01日 15:45    來源:紅網(wǎng)    記者 一年玩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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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

    自從去年7月從四川阿壩轉(zhuǎn)了一圈回來,高原上的藍(lán)天白云就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讓我難以忘懷,腦子里就計劃著我的西藏尼泊爾。

    上網(wǎng)查資料,做攻略,看地圖,請教朋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不料后來有了拉薩的3.14事件,有了汶川的5.12地震,還有了尼泊爾的國王廢黜,所有的一切讓我猝不及防。朋友都勸我明年走吧,今年去別的地方。我笑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西藏,我說去定了。

    于是,在2008.7.7晚上11.30,我背著兩個大包,手里提著一帶的食品,登上了浙江金華開往四川成都的火車。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

    可我,會回來的,我會安然無恙的回家的.

    再見成都

    在相隔一年以后,俺又回到了成都。

    成都,還是那么的閑適。

    武侯祠里的單身游客還是不多,除了一撥一撥跟在導(dǎo)游后面的象幼兒園孩子的來此到此一游的游客;錦里還是那么妖嬈,各個店鋪里的光怪陸離的廣告招牌誘惑著游客們一次次伸向鼓囊囊的錢包;武侯祠大街上去年還在裝修的店鋪已經(jīng)全部有人進(jìn)駐,高音喇叭不停的忽悠著過往的行人駐足;九龍鼎附近的賣酸辣粉的老板還是那個胖胖的中年男人。。。一切都沒有變,一切又好像變了。

    鴛鴦火鍋,雪白的濃湯,麻辣的紅油,在舌頭已經(jīng)被麻得失去了知覺以后,我的筷子還是一次次伸向那撩人的火鍋。。。

    打的去了玉林串串香,一人拿一個盤子,自給自足,開始還留著點(diǎn)女人的矜持,可看看周圍的成都美女也都是狼吞虎咽的,管它,開動。左手撈出串串,右手把要吃的放進(jìn)去。。。反正沒人認(rèn)識俺,嘻嘻。

    在吃了第N串以后,俺慘叫一聲。同桌的MM以為我想吃肉咬到自己的舌頭了,趕緊拿了一串牛肉遞給我。

    “不是啦,咬到花椒了?!蔽乙贿吂庖贿叴罂诖罂诘暮戎鼓?。

    “哈哈,誰叫你吃得那么急。抓了就往嘴里塞,也不看看有沒有花椒粘在串串上。”她們一邊伸手拿著盆里的串串,一邊幸災(zāi)樂禍的說。

    “我。。。我。。?!蔽覠o話可說。

    從那刻開始,我就跟花椒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

    川菜是絕對少不了花椒的。我們包車的司機(jī)知道我不會吃花椒,每次點(diǎn)菜前都囑咐一句“不要加花椒噻”,可郁悶的是,即使一桌子菜里只要有一棵花椒,那肯定是我吃到的,郁悶啊。此是后話不提。


    高反來了

    從成都出發(fā)時已經(jīng)是十點(diǎn)左右了,快馬加鞭,趕到瀘定吃午飯。

    大渡河還是在咆哮怒吼,瀘定橋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是細(xì)細(xì)長長的一線,遠(yuǎn)沒有電視里拍的雄偉壯觀。

    越野車在山野里穿行。越往上走,植被也越來越稀疏,從一叢叢一人多高的樹木到灌木再到匍匐在地上的野草,提示我們已經(jīng)進(jìn)入高原地帶。

    忽然,我聞到了一股汽油味,心一下子緊張起來,該不會是車子漏油了吧。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小強(qiáng),車子好像出什么故障了,汽油味很重啊?!蔽覀?cè)過身子對司機(jī)小強(qiáng)說。

    “沒事,上高原了,氧氣燃燒不充分而已?!毙?qiáng)點(diǎn)了一支煙,慢悠悠的說。

    原來如此,虛驚一場。

    “喏,前面就快到折多山的埡口了,下去拍照么?”小強(qiáng)問。

    “當(dāng)然咯,這可是我們翻越的第一座四千米以上的高山啊。”大家異口同聲。

    “為什么這山要叫折多山呢?”小泥巴問道。

    “你沒看到啊,我們在這山路上折來折去的繞,不叫折多山叫什么啊?”

    嘿嘿,這倒是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了。

    到了埡口,停車,下車,第一次站在這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山,大家都有些興奮,端著相機(jī)一陣掃射。

    “慢點(diǎn)走慢點(diǎn)走,在高原可不能跟平原比的,等會高反可就討厭了?!毙?qiáng)囑咐大家。

    “沒事啦,看我們這么大老遠(yuǎn)過來,老天也會保佑我們的啦?!贝蠹椅幕卮稹?/span>

    晚上到了新都橋,我們一行五人加上從溫州自駕過來的兩個老鄉(xiāng)(他駕駛的是眾泰2008,是我老家出的呢),在小何飯店大快朵頤了一番。

    吃完飯,就往旅館里走??赡苁堑卣鸬木壒?,新都橋并沒有想象中的熱鬧,相反還有點(diǎn)冷清。,很多客棧都關(guān)門大吉。

    走到半道上,看看旁邊有一條小路通向山坡,小薇跟小泥巴走了上去,我跟貓貓緊隨其后。

    這坡有點(diǎn)陡,四周散落著一些新鮮的牛糞,有點(diǎn)滑溜溜的。我費(fèi)力的走了上去,感覺有點(diǎn)氣喘。

    上了一個小山坡,停下來等貓貓,她今天也是狀態(tài)不佳,而小泥巴她們早跑到遠(yuǎn)處去了。

    “貓貓,我覺得挺累的,吃不消了,要不我們往回走?”我望著氣喘吁吁的貓貓。

    “恩,我也是,往回走吧。”貓貓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

    俗話說山上容易下山難,我們兩人拉著手,我走前面,踩穩(wěn)了,貓貓再下一步。這樣一步一移的,好不容易下了山。

    到了客棧,爬上二樓,覺得這客棧的樓梯特別高特別陡,得扶著扶手才走的上。

    “唉,老咯,二樓都爬不動了?!蔽易猿暗恼f。

    到了房間,趕緊躺下,調(diào)整呼吸。心想高反也不過如此而已啊,呵呵。


    噔的一下,我感覺好像有人敲了一下我的腦袋,頓時頭疼起來,胸口悶悶的,透不過起來,我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平躺著根本無法呼吸。我把枕頭豎起來墊在身后,腦袋里象緊緊的崩了一條彈簧,彈簧還在一下一下的抽著。頭痛欲裂。胃里也翻江倒海似的,晚飯吃的好像要噴涌而出。

    “小泥巴——”我想大聲叫喚,可根本發(fā)不出聲音,嘴巴就是張了張。

    “你怎么了?”小泥巴剛好回房,看見我,嚇了一跳。

    “你幫我把垃圾桶拿過來,我想吐?!蔽屹M(fèi)力的說了這么一句,覺得自己要是再多說一個字,胃里的東西就要噴涌而出了。

    小泥巴手忙腳亂的把垃圾桶拿到我床邊,我“哇”的一聲把晚飯吃的全部吐了出來,眼淚鼻涕一把抓。

    吐了一陣,覺得胃里空空的,好受多了,起碼沒有堵著了。而此時,頭疼卻更加厲害,恨不得拿腦袋撞墻。

    “小泥巴,你幫我拿一片阿司匹林,對,止痛的?!迸R行前我?guī)Я艘淮笃堪⑺酒チ?,又能消炎又能止痛?/span>

    喝了藥,躺下,還是覺得不對,根本沒辦法呼吸,好像要窒息似的。又半躺著,又不對。

    反正就是怎么樣人都不舒服。

    大概過了三分鐘吧,胃里一陣抽搐,“哇”我又吐了一回,這回吐出來的除了水,再也沒別的了。

    我象離開水?dāng)R淺在沙灘上的魚,不停的張著嘴巴喘著粗氣。

    “來,把這瓶葡萄糖口服液喝了,治高反的?!毙?qiáng)拿來一瓶,插進(jìn)吸管,我喝了。

    “小泥巴,今晚你可別睡死了,一小時叫醒她一次,萬一。。。”迷迷糊糊之中,我聽到了這么幾句。

    “扣子—扣子---”我聽得小泥巴在叫我。

    “怎么了”,我一下子驚醒,翻了個身面對她。

    “你沒事吧。”小泥巴小聲的問。

    “沒事,好多了。睡吧。”我繼續(xù)睡著。

    。。。。。。

    “扣子,扣子。。?!?,小泥巴又在叫我了,我好像剛剛有點(diǎn)想睡

    “你還好吧?”

    “沒事,你睡吧?!?/span>

    “哦,小強(qiáng)叫我每隔一小時叫你一次,得叫醒你為止,怕你睡過去就。。?!?/span>

    哦,原來小強(qiáng)怕我一睡不起,囑咐小泥巴一小時叫我一次并且要叫醒為止(再次向小泥巴,小強(qiáng)表示崇高的謝意)。這么一鬧,原來的那點(diǎn)睡意完全沒了,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聽著手表滴答滴答的響著,更加覺得長夜漫漫何其長。

    經(jīng)過一夜的休息,早上起來頭已經(jīng)不再疼,我想高反也就這么一回事吧,熬過去就好了。早飯吃了半碗稀飯,有精神多了,說說笑笑的上了車,車子向今天的第一座四千米以上的高山---高爾寺山疾馳而去。


    高爾寺山埡口霧蒙蒙的一片,立在旁邊的水泥墩子上寫的高爾寺山海拔多少根本看不清。我下了車,“哇,好冷!”我深吸了一口清新而又凜冽的空氣,覺得心臟一下子停止了跳動。在這高原上凍感冒了可是要出人命的,趕緊上車套了一件抓絨,而此時的小泥巴已經(jīng)在穿第三條褲子了(自那以后,我們就開玩笑的叫她三褲,嘻嘻),抖抖索索的下了車,風(fēng)一下子打在我臉上,生疼生疼,趕緊背過身,卻差點(diǎn)被風(fēng)吹了個趔趄。埡口上的經(jīng)幡被風(fēng)吹得獵獵直響,好像在念著六字真言。。。摸索出相機(jī),拍了幾張到此一游,趕緊上車,出發(fā)!

    上車不到五分鐘,頭痛又向我襲來。此時的我,只能咬著牙強(qiáng)撐著,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很多東西只能靠意志力了。我不敢說話,也不敢扭頭,頭一動就疼得不行,眼皮直往下耷拉,

    迷迷糊糊的想睡覺。在以后翻越的剪子彎山,海子拉山,卡子拉山時,我?guī)缀跏翘幱谝环N半昏迷的狀態(tài)了。連漂亮的姊妹湖到了都只是強(qiáng)睜開眼睛瞄了兩眼,更別說下車拍照了。

    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他們說稻城亞丁不去了,直接去理塘醫(yī)院。我已經(jīng)沒力氣說話了。到了理塘,轉(zhuǎn)過幾條街道,車子直接停到了理塘醫(yī)院門口。她們扶我下了車,胃里一陣痙攣,一陣干嘔,卻什么都沒吐出來。從早上出門到現(xiàn)在,除了半碗稀飯,我滴水未進(jìn),當(dāng)然沒東西可嘔了。

    理塘醫(yī)院值班的是一個年輕的藏民醫(yī)生,女的,帶著個大口罩,不過隔著口罩也能感覺到,應(yīng)該是個美人(嘿嘿,女人也愛色)。她既沒搭脈搏也沒聽心率,問了一下哪來的,什么癥狀,拿出處方刷刷寫了幾行。

    “高反,吃點(diǎn)治嘔吐的藥,趕緊下撤到巴塘,那里海拔低,到那里就沒事了”。也許對我這樣的病號她已經(jīng)見的多了,她的聲音冷冰冰的。

    她們拿了藥,要了點(diǎn)熱水,喂我吃了。我疲憊的靠在椅子上,臉色雪白,嘴唇青紫。

    車子快速的向巴塘駛?cè)ァ?/span>

    我心里越想越過不下去,本來行程里是要去稻城亞丁的,這樣要是去了巴塘,稻城亞丁的行程就錯過了。

    “要不你們把我擱在理塘好了,我在這兒休整一,二天,你們?nèi)サ境?,回來到這來接我就行?!蔽屹M(fèi)力的說。

    “那不行,理塘海拔太高,在這里你會受不了的,還是去巴塘吧。再說,稻城那邊的景色要秋天才好看,亞丁現(xiàn)在還沒完全開放,去了也沒啥意思?!彼麄儼参课艺f。

    。。。。。。


    7點(diǎn)到了巴塘,直接去了武警醫(yī)院。

    武警醫(yī)院其實(shí)就是個醫(yī)療所。一個穿軍裝的軍人正對著電腦打牌。我環(huán)顧了一下,只有他一人,估計是醫(yī)生了。

    “醫(yī)生,你幫我量一下體溫,我覺得自己有點(diǎn)發(fā)燒。”我坐在醫(yī)生面前。

    “38.3度,發(fā)燒了呢,還不輕。你們從哪過來的?”

    “我們昨天從成都過來,昨晚住在新都橋的時候她就有高反癥狀了,今天好像更加厲害,我們?nèi)ミ^理塘醫(yī)院,那里的醫(yī)生叫我們趕緊到巴塘?!毙∧喟屠侠蠈?shí)實(shí)的回答。

    “是啊,巴塘海拔比較低,高反癥狀會減輕一些,不過她現(xiàn)在發(fā)燒了,估計是感冒引起的,得打針,否則在高原上感冒了可是要出人命的。”醫(yī)生打量著我說。

    “行行行,打針就打針?!毙∧喟鸵化B聲的應(yīng)著,估計醫(yī)生說的一番話把她嚇得夠嗆。

    其實(shí)我是最怕打針的,每次打針,起碼得扎上2針才能見血??稍谶@危急時刻,再多扎幾針也得忍著,人命關(guān)天啊。

    醫(yī)生拿起我的手,左看右摸,搖了搖頭,這時從里面走出一個穿白大褂的,穿軍裝的趕緊叫住他:“這個打針的,好像地方不太好找啊,血管既看不到也摸不到?!彼麚狭藫项^。

    “哦,我看看?!贝┌状蠊拥哪闷鹞业淖笫挚戳丝?,又拿起右手看看,最后在左手的手背上扎了一針。這醫(yī)生手藝真的不錯,居然一針見血。

    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我又陷入了迷糊狀態(tài),朦朧間,覺得臉上癢癢的,撓了一下,醒了,一看時間已經(jīng)10點(diǎn),手背上腫起了一大塊,估計是睡著了手動了一下,血管被扎破了,抬頭看了一下吊瓶,里面還剩五分之一。叫了醫(yī)生,過來看了一下,說得重新扎。我趕緊說算了算了,我的血管比一般人要細(xì)而且埋得比較深,能一針見血已經(jīng)很不錯了,萬不敢再扎一次的。

    也許是打了針,也許是睡了一覺補(bǔ)充了體力,胸口沒那么憋了,頭痛也沒那么厲害了,肚子也覺得有點(diǎn)餓了,就打算在回旅館的路上找家飯店吃碗面條。

    夜深了,很多飯店都打烊了,只有一兩家飯店還半掩著,趕緊過去問了問,不料都說只有炒菜沒有面條。本來還打算多找?guī)准业?,遙聞深巷中犬吠,還有一群藏民可能酗酒以后打架斗毆的聲音,不敢久留,急步走回旅館,找出一桶金華帶過去的康師傅方便面泡了,草草吃了半碗了事,味同嚼蠟。

    在以后的兩天里,雖然也有高反,但反應(yīng)已經(jīng)沒那么明顯,只是稍微有點(diǎn)胸悶而已。

    等到從拉薩到樟木,翻越五千多米的高山,我已無任何不適了。

    我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高反。

    芒康是我們進(jìn)入西藏的第一個縣城,川藏線與滇藏線在此會合。縣城小得出乎我的現(xiàn)象,一個電話才說了兩句,車子已經(jīng)出了芒康縣城。

    在金沙江大橋,停車檢查,橋頭的哨卡象是電影里見過的一樣,也有武警站崗。我們拿出身份證,一個武警看看身份證再看看人,對號入座,再問幾句從哪來到哪去之類的,很想回答一句“偶從來出來到去處去,”又怕被當(dāng)作神經(jīng)病扣起來不讓偶過去,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很想拍幾張金沙江初步印象,還有碉堡里荷槍實(shí)彈的武警,事先小強(qiáng)告知絕對不可以拍照,否則輕者口頭警告,重者沒收相機(jī)扣押人質(zhì),想想還是不冒此風(fēng)險,畢竟萬里長征才第一步。

    車子一過金沙江大橋,馬上就跳起舞來。這一段都是土路,一塊塊礫石拱著腦袋立在馬路中央,右邊是隨時有可能塌方的山體,左邊是幾乎與道路齊平的江面,我們的車就象一葉小舟在大海里航行。

    拐過一個路口,不好,有情況,前面停著一長溜的車。

    我把頭探出窗外,看到三三兩兩的司機(jī)或蹲在路邊抽煙,或圍在一起對著前面指指點(diǎn)點(diǎn),一副悠閑的日子。在川藏線上,一旦堵車了就不知道何時才能開通,這也造就了常年跑川藏線的司機(jī)的不慍不火的好脾氣。

    下了車,發(fā)現(xiàn)一輛滿載著貨物的貨車停在上坡的拐彎路段。車頭朝著江邊,車尾頂在山體,估計是貨物太重爬不上了,陷入了進(jìn)退兩難的地步。

    被貨車堵著的另一邊也停了好些車,兩邊都在估算要多久才能通車。

    “轟隆隆,轟隆隆。。?!币惠v推土機(jī)從我身邊開過,揚(yáng)起了一陣陣灰塵。

    “前面都不通車了,它還開上去干嗎呀?!蔽倚南搿?/span>

    看它開到那輛貨車的后面,下來一個人,跟站在旁邊的估計是貨車駕駛員指手畫腳了一番,然后兩個人都上了車。貨車發(fā)動了,車頭往外側(cè)又過去了一點(diǎn),看著好像快要翻到江里去了。

    “呀,糟糕,車子滑下來了!”我驚叫。

    “沒事,推土機(jī)在下面攔著呢?!毙?qiáng)也許是看多了,毫不慌張。

    貨車下滑到推土機(jī)那個位置,停下,這時貨車的車身跟車尾已經(jīng)在一條線上,不像先前的折成一個角了。推土機(jī)把車斗抬高,頂住貨車的后部,“突突突。。?!眱奢v車一起發(fā)力,貨車慢悠悠的往前動了一下,繼而奮力往前沖去。

    “哇,通車了耶!”大家都為貨車松了一口氣,看看時間,已經(jīng)過了四十分鐘。

    只是沒想到在接下來的行程里,我們也遭遇了比這更為嚴(yán)重的情況。

    過了拉烏山,覺巴山,東達(dá)山,忽然我又聞到了熟悉的汽油味。

    “小強(qiáng),這里海拔多高呢?”我扭頭問小強(qiáng)。

    “不高,才二千多呢?!彼恢闭J(rèn)為所有的高反都是心理素質(zhì)引起的。

    “不會吧,山腳海拔都有三千多了,我們爬山爬了這么久,難道海拔還會降低不成?”我瞥了下嘴。

    “看看看,快到埡口了?!毙?qiáng)故作左右而言他。

    “到了耶,看看牌牌(就是那種某某海拔多少的那種)?!蔽噎h(huán)顧了一下周圍,除了山頂被風(fēng)刮得嘩嘩直響的經(jīng)幡,什么牌牌也沒有。

    “咦,上次我來的時候還有的,估計是被風(fēng)掛掉了吧?!毙?qiáng)也四處掃視了一遍,“不要找咯,這里海拔有5110米呢?!?/span>

    “五千多了?好像我還沒什么反應(yīng)啊?”看來高反已經(jīng)離我遠(yuǎn)去了,同車的幾個也下車拍了幾張到此一游的pp,估計已經(jīng)審美疲勞,沒以前那種驚喜了。

    上車,打火?!巴煌?。。。。突突突。。?!避囎雍鹆藘陕?,沒發(fā)起來。

    “奶奶個熊(此話是小強(qiáng)的口頭禪,后來發(fā)揚(yáng)光大,成了我們接頭的暗號,熊念第四聲)”小強(qiáng)罵了一句。

    “誰叫你騙我說這兒海拔二千多的,看看,車子也看不過去,鬧情緒了不是?”我有些幸災(zāi)樂禍。

    小強(qiáng)下車,鼓搗了一陣,上車,點(diǎn)火,“突突----”,車子就象奄奄一息的老人,又沒氣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同伴們都有些擔(dān)心,畢竟這里是海拔五千多的高山,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山腳到山頂有25公里,下山還有11公里,車子撂在這兒,可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

    “要不,我們下車推一把試試?”我建議。

    “沒用的,估計是海拔太高,車子供氧不足。我再看看?!毙?qiáng)拿了一把起子又下去鼓搗了。

    我們坐在車上,估計大家心里都心照不宣。

    額滴神呢,我默念了大慈大悲觀救苦救難的世音菩薩,也默念了萬能的上帝,還有昨天在錯普溝里拜過的西藏的神,可千萬千萬不要把我們擱在這鬼地方啊,這里溫差大,白天都要穿三件衣服,晚上沒棉被估計凍不死也夠嗆,還有狼呢,萬一來一群野狼,我們幾個還不夠它們?nèi)揽p呢,還有。。。我不敢想下去。

    “再試試?!毙?qiáng)坐上車,點(diǎn)著了火。

    “哇,開動了耶!”大家一陣歡欣。

    “對了,小強(qiáng)你不是帶有氧氣瓶的么,下次再點(diǎn)不著把氧氣瓶對著供氧不就行了么?”我忽然想起來氧氣瓶,說了這么一句。

    “對啊,你怎么不早說呢?”小強(qiáng)也附和了一句。

    車子前行了大概幾十米,忽然,又熄火了。

    這是一段下坡路,并且還是砂石路,很容易溜坡打滑。(我們后來在路上碰到一批江西的驢友就是在這里翻了車,車子完全報廢,所幸的是人員只是受了傷),右邊是高高的山體,左邊就是沒有任何防護(hù)措施的山崖,車子還在向前滑行。我右手緊緊抓牢車頂?shù)陌咽郑ü衫卫巫谧簧?,看看小?qiáng),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的臉實(shí)在太黑,我實(shí)在看不出他有無變色),兩只手緊緊把住方向盤。坐在后座的幾位絲毫沒覺得已經(jīng)大難臨頭,還在唧唧喳喳的說笑。

    我一聲不吭,不敢多問一句,怕小強(qiáng)萬一分心了,車子萬一翻下山崖,那我們大家可都是over了。

    車子滑行著,往山崖邊滑行,我極力讓自己往右邊傾斜,好像這樣能把車子往山體這邊靠,這樣即使萬一翻車了,命估計還能撿回一條,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哎呀,小強(qiáng)好像點(diǎn)了火,沒點(diǎn)著,糟糕。車子隨著巨大的慣性往前滑著,我心想,看來這次我命休矣,我的辛辛苦苦準(zhǔn)備了一年的川藏之行難道還沒到拉薩就要完結(jié)了么?我還沒去云南,貴州,還沒去看有著一望無際的向日葵的內(nèi)蒙,還有美麗富饒的新疆。。。我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吱---”車子終于在離山崖20公分處停了下來。我癱軟如泥,一句話也說不出,手心里全是汗水。

    車子里一片寂靜,大家好像都驚呆了。


    過了一會,重新點(diǎn)火上路,也許是老天爺眷顧,下山路上再沒發(fā)生這種狀況,可我從那以后再不敢在車上呼呼了。

    真的是兩個浙江老鄉(xiāng),他們兩人開了一輛雪弗蘭,從杭州花了23小時開到成都,準(zhǔn)備從成都開到拉薩,再去可可西里無人區(qū),其間還要去墨脫徒步。牛人啊,雖然離開家鄉(xiāng)沒幾天,可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雖然不至于那樣,但也是有些激動。很快,我們就坐在湖中的木屋里聊了起來。

    小泥巴過來了,坐在我旁邊,小毛也過來了,坐在對面。他還是象牛皮糖一樣,粘著她不放。

    “扣子,你們明天真的去來古冰川么?后天就準(zhǔn)備走么?”小毛悶悶的問了我一句。

    “是啊,明天包車去來古冰川,后天出發(fā)去米堆冰川。”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能在這多呆幾天么?這里多美啊,有山有水?!毙∶f。

    “我們沒那么多時間啊,她們都要趕著回家的?!蔽抑噶酥笌讉€朋友。

    “那明天我開車帶你們?nèi)ト绾危俊毙∶珣┣械耐摇?/span>

    “呵呵,明天你要上班啊。何況我找了司機(jī)過來談包車的價格了。”我推辭道。

    “你們包車要多少費(fèi)用?”小毛問。

    “大概350元一輛車吧。”我回答。

    “那包我的車好了,300元,不,200元,不,不要錢,我免費(fèi)帶你們?nèi)ァ!毙∶悬c(diǎn)急,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腳。

    “呵呵,小薇,司機(jī)過來了么?要不我們過去跟他談?wù)劙嚨氖乱??”我站了起來,故作左右而言他?/span>

    “先跟我談嘛。我有兩套房子,一臺車子,月薪18000.你跟小泥巴說說,讓她留下來好么?”終于切入主題。

    “這個---你得跟她說啊,跟我說有什么用?!蔽疫呑哌吇卮稹?/span>

    背后聽得小泥巴嚷了一句:“都說了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這是不可能的!”

    我們談好了包車事宜,小毛還在跟小泥巴嘮嘮叨叨的,然后我看見小毛拉著小泥巴往棧道走去。

    “千萬不要跟他回房間!”小泥巴經(jīng)過我身邊時,我說了一句。

    “知道了---”小泥巴邊回頭邊對我說。

    康巴漢子到底想干嘛?以前也聽人說康巴漢子豪爽,敢愛敢恨,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我楞了一下,想起小泥巴是我給忽悠去西藏的,萬一有什么意外,這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我看他們快要走到停車場了,趕緊喊了一聲:“小泥巴,小薇她們找你有事呢!”然后向停車場跑過去。

    “哦。那我過去?!毙∧喟退﹂_手,往回就跑。

    小毛愣愣的呆在那里,看我過去,指著一輛越野車對我說:“喏,這是我單位里的車,我自己還有一輛。”

    “哦。是這種啊,我家里那臺是大切呢,6缸的,4.0排量,2000買的。你這好像才2.8排量嘛。”我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這時小毛的朋友過來找他,我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們聊,我先走了,88.”

    回到木屋,小泥巴慌兮兮的問:“那個小毛走了么?”

    “不知道,他朋友剛才來找他,估計已經(jīng)回去了。”我回答。

    “唉----”小泥巴長吁一口氣。

    “嘆什么氣啊,有人喜歡你還不好么?月薪18000哦,我們想艷遇還沒這個條件呢?!蔽艺{(diào)侃小泥巴。

    “剛剛他拉我說去他房間談一下,我都怕死了?!毙∧喟腕@魂未定。

    “沒事的啦,我?guī)愠鰜?,總要平平安安送你回去的,否則你家里還敢讓你出來么?”我平靜的說。

    “呵呵。我肚子還餓著呢。剛剛都還沒吃飽,扣子你幫我再去要一碗飯好不好?我嚇得腿都軟了?“小泥巴眼巴巴的望著我。

    “行啊,你這家伙,真能吃?!蔽覓炝艘幌滦∧喟偷哪?。

    一場艷遇就這樣平息了,我也松了一口氣

    7月的然烏還是比較涼爽,洗完澡我就拉了一床被子半躺在床上,貓貓也從隔壁房間過來,坐在床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小泥巴在衛(wèi)生間洗澡。

    “咚!”門口傳來一聲聲響,然后一個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了進(jìn)來。

    居然是小毛!

    他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來了?難道還是來找小泥巴么?我心里打了幾個問號:“干嘛呀,我都睡覺了。”我對他說。

    “啊,對不起?!毙∶亓艘痪?,急急忙忙往外走,估計他也覺得不好意思了。

    “這人怎么這樣,門也沒敲就進(jìn)來。”我有些抱怨。

    話音剛落,小毛又急匆匆轉(zhuǎn)回來,環(huán)視了一下房間。房間里除了我跟貓貓,還有一個隔壁的女生,小泥巴不在。他好像有些失望,走了出去。

    我們看他退出房門,貓貓趕緊走到門口,反鎖了,然后大家一起大笑起來。

    “小泥巴,有人找你了!小泥巴,快出來!”

    小泥巴畏畏縮縮的從衛(wèi)生間出來:“我剛才在衛(wèi)生間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怕被他發(fā)現(xiàn)可就糟了。”

    “篤篤?!焙孟裼腥饲瞄T。小泥巴趕緊捂住嘴,縮回衛(wèi)生間,難道小毛去而又返不成?我們對視了一眼,氣氛有點(diǎn)緊張。

    “誰???”我問了一句。

    “我,小薇,你們睡了么?”小薇在屋外回答。

    “沒呢。”貓貓伋了一雙拖鞋過去給小薇開門。

    “小薇你要死了,嚇得我半死!”小泥巴第二次從衛(wèi)生間出來,跑到床上說。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薇用探尋的眼光望著我們。

    “喏,是這樣,剛剛。。。。”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泥巴你好幸福哦,到這么遠(yuǎn)的地方居然還有康巴漢子喜歡!”小薇做一臉幸福狀。

    “都是你們啦,一天到晚說康巴漢子康巴漢子,結(jié)果出了這么一出,害我差點(diǎn)嚇?biāo)?”小泥巴恨恨的說。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放聲大笑,笑聲驚得墻上的壁虎也急忙忙的躲到了一


    米堆冰川 一個人的等待

    早上出了然烏,天氣還是晴朗的。車過瓦村,停車拍照。瓦村真的是名不虛傳,一步十景,美不勝收。大家紛紛拿起相機(jī)一陣掃射,將美景盡收囊中。

    高原上的氣候真是變幻無常,剛剛還是明朗的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接著就是豆大的雨點(diǎn)直往下落,打得窗戶啪啪作響。汽車的刮雨器費(fèi)力的劃著,幾步之外就看不清前方的路況了。

    “奶奶個熊!”小強(qiáng)狠狠的罵了一句,睜大眼睛看著前面的路。大家的心也都七上八下的,這么大的雨,可怎么去米堆冰川啊。

    到了米堆冰川入口,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樣子。

    “怎么樣?今天還去不去米堆?”小強(qiáng)停下車,回頭問。

    這里是進(jìn)入米堆冰川唯一的入口,得買了門票才能進(jìn)去。如果去呢,下著這么大的雨,不要說爬冰川了,就是一路走過去也夠嗆,不去呢,又覺得千里迢迢趕到這里,就這樣無功而返太不劃算。

    “走!進(jìn)去以后要是雨還是這么大的話,大不了我們再往回走!”小薇一舉定音。

    從售票處進(jìn)入米堆村大概還有10公里,都是砂石路,小強(qiáng)負(fù)責(zé)把我們送到村口,我們自己徒步上冰川,而他就在車?yán)锏任覀儭?/span>

    到了村口,雨還是那么大。大家個自都準(zhǔn)備好,穿上沖鋒衣,綁緊鞋帶,帶上雨傘,背上干糧,象沖鋒在即的戰(zhàn)士。導(dǎo)游也過來了,是一個年紀(jì)五六十歲的藏民,也許沒那么老,不過我確實(shí)是看不出他的實(shí)際年齡。

    翻過柵欄,穿過青稞地,進(jìn)入原始森林,都是參天大樹,空氣中的負(fù)離子并沒有給我?guī)砣缙皆貛У难鯕猓矣行┐贿^氣來,漸漸的落在最后,畢竟這是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啊。

    雨好像小了些,天氣還是悶,汗水,雨水順著我的臉往下淌,癢癢的難受。

    穿過原始森林,前面是一座山,山崖邊開出一條便道,也就三四十公分寬吧,路上還遺留著新鮮的牛糞。我左手撐著傘,右手拄著登山杖,費(fèi)力的低頭往前走著,走10步才讓自己稍微歇一下。山路都是礫石,并且很多都是松落的,有時踩上去直往下滑,我不得不借助登山杖才控制住自己,還有腳上這算大V底的登山鞋讓我的腳底沒有硌得生疼(這雙鞋子在以后的數(shù)次危急時刻可是立了大功的,此是后話不提)好不容易爬山埡口,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不要說是雪山,就是對面的山崖都看不到。埡口上是一片亂石堆,我一屁股坐在亂石上,也沒管石頭是干的還是濕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這時覺得頭上青筋亂爆,我知道,高反又找上我了。

    “這里到冰川還有多遠(yuǎn)?”我對著向?qū)枴?/span>

    向?qū)\里咕嚕的說了一通,我沒聽明白。

    “還有10公里?!蓖兄械囊粋€女生回答(一起走的還有另外一輛車上的5人)

    “什么?還有10公里!我不走了,你們走吧,我吃不消了?!碧炷?,還有那么遠(yuǎn)的路要走,我放棄了。

    “不是啦,是四公里呢,再往前走走就到了?!绷硗庖粋€回答。

    “那----行,走吧?!蔽艺玖似饋?,四公里應(yīng)該能撐到吧,后來才發(fā)現(xiàn)在藏區(qū)所有的藏民說的公里數(shù)都是估計的,根本不準(zhǔn)。

    我拖著疲憊的雙腿,機(jī)械的往前邁步。上坡,下坡,上坡,下坡。。。雨漸漸的小了,穿著沖鋒衣可以不用撐傘了,可我感覺呼吸越來越急促,頭越來越痛,胃里一陣痙攣,“哇”的一聲,我又嘔吐了。費(fèi)勁的掏出水杯漱了漱口,蜿蜒的山道上只剩下我一人。我稍微休息一下,還是往前走去。穿過一片灌木叢,忽然聽得前面一陣驚叫,我以為發(fā)生了什么,猛然抬頭——米堆冰川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出現(xiàn)在我眼前,好像觸手可及。我也驚呆了,過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拿出相機(jī)一陣猛拍。

    “扣子,你沒事吧?”小泥巴關(guān)切的問。

    “應(yīng)該馬上就到了吧,還行。”我裝作很輕松的樣子。

    “穿過這個山梁,再走過前面那塊沙灘,再翻過那塊山脊,再。。。”旁邊有人回答,估計是問過向?qū)Я恕?/span>

    老天,那起碼還得走1小時!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果一起走的話,他們勢必得照顧我,那時間會拖得很長,體力消耗會很大,我的高反也會嚴(yán)重,到時大家都會被我拖累。想到這里,我作出了一個艱難的選擇,不去冰川!

    “你們走吧,我不去冰川了?!蔽揖従彽恼f。、

    “為什么?快要到了耶,就這樣功虧一簣?”貓貓惋惜的問

    “我---吃不消了,你們走吧,我回去等你們?!蔽液莺菪?。

    “那可不行,我們過來都是原始森林,都是高山,你往回走迷路了咋辦?”小薇搖頭。

    “那我就在這里等你們,行么?”我鐵了心。

    。。。。。。

    “那---好吧,你可要呆在這兒,不許往回走啊,一定得在這兒!”她們再三吩咐我。

    “知道了,我就在這你們看得到我的地方,哪都不去,行了么?”我做了一個鬼臉。

    “噗嗤”,她們笑了。

    看著她們漸漸走遠(yuǎn),走過山脊,走過沙灘,忽然我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的雪山騰起一陣煙霧,不好,雪崩了,她們估計是被山梁擋住了,沒看到,還是往前走。

    “回來,雪崩了,雪崩了————”我大聲呼喊著,幾乎有些聲嘶力竭。可這聲音就象是大海里的一滴水,根本沒有泛起一點(diǎn)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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