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瑪吉度與朗瑪藝人

“朗瑪吉度”，是20世紀50年代前拉薩民間音樂舞蹈藝人的團體?！袄尸敗笔抢_地區(qū)群眾最喜歡的民間音樂和歌舞種類，“吉度”意為苦樂與共的互助團體。

這個團體是公元17世紀后期根據(jù)當時執(zhí)政的第司·桑結(jié)嘉措的旨意成立的。桑結(jié)嘉措還專門頒發(fā)了文書，規(guī)定“吉度”的宗旨、成員、演唱內(nèi)容和經(jīng)濟來源。每逢西藏地方政府宴請賓客和僧俗官員過林卡以及藏歷年、薩嘎達瓦、雪頓節(jié)等重大節(jié)日，朗瑪吉度成員必須無條件地表演音樂歌舞。平時，拉薩貴族、富商、大戶人家或者民間團體遇到喜慶之事，郊游野宴，也請朗瑪吉度成員到現(xiàn)場助興?！袄尸敿取庇梢粋€音樂舞蹈方面造詣很深的師傅總領(lǐng)其成員，每年推舉兩位公事人負責(zé)組織、聯(lián)絡(luò)和管理經(jīng)濟。早期，這個團體以演唱朗瑪為主，后來堆諧（即西藏上部地區(qū)歌舞）從阿里、拉孜、薩迦等地傳到拉薩。經(jīng)過朗瑪吉度藝人加工提高，以其奔放的旋律、歡快的舞步深受拉薩各階層人民的喜愛，后來也成了朗瑪吉度藝人歌唱和表演的內(nèi)容。

早期朗瑪吉度伴奏的樂器比較簡單，只有六弦琴和竹笛，后來增加了揚琴、鐵胡、二胡、根加（一種弦樂器）和串鈴五種，演奏起來音韻更為優(yōu)美和協(xié)調(diào)。從吉度的組織人員看，司樂者有藏族，也有回族和漢族，歌舞者幾乎全都是藏族婦女。晚近朗瑪吉度比較著名的藝人有阿都熱瑪（回族）、阿覺朗杰（藏族）、阿麥惹（回族）、白瑪（藏族）等。

2004年5月8日，在拉薩河邊的一座深宅里，我們見到了著名的藏族朗瑪音樂家雪康·索朗塔杰。

今年83歲高齡的索朗塔杰出生于貴族雪康家。他在家中排行老四，退休前是西藏大學(xué)藝術(shù)系副教授，有專著《西藏音樂史》問世。他的大哥雪康·土登尼瑪曾任西藏自治區(qū)人民政府副主席。

小時候，由于家父遠赴昌都任職，家中子女太多，雪康·索朗塔杰在兩歲的時候就被送到家族的世襲領(lǐng)地——瓊結(jié)宗的一座莊園，寄養(yǎng)在親戚家里。那是個半農(nóng)半牧地區(qū)，每年節(jié)日很多，村民們酷愛歌舞藝術(shù)，他常被家傭帶到田間地頭，無意間接受了許多民間藝術(shù)的熏陶。

長大后回到拉薩，雪康·索朗塔杰拜著名的朗瑪藝人阿覺朗杰學(xué)習(xí)音樂，對朗瑪藝術(shù)有了更深的了解。

雪康·索朗塔杰先生說，朗瑪歌舞不同于其它音樂種類，是一種非常富有歷史韻味、莊嚴典雅的歌舞品種，歷史上的很多名人都對朗瑪藝術(shù)的發(fā)展做出過貢獻。18世紀末，西藏兩度發(fā)生廓爾喀人入侵事件。廓爾喀第二次侵入西藏時，扎什倫布寺遭到洗劫，清廷立即從各地征調(diào)軍兵入藏，給養(yǎng)仰賴四川接濟。?？蛋矊④娐时氩仄较⒗獱柨θ肭郑柟塘俗鎳奈髂线吔?。后來，這次事件的重要當事人之一噶倫多仁·丹津班珠爾被召到北京覲見乾隆皇帝。噶倫·丹津班珠爾是個非常有才的風(fēng)雅之士，他到北京后對當時京城的勝景以朗瑪歌詞的形式進行了描述，“黃金殿宇無量宮，鱗次櫛比的房舍，宛如天界的一般”。在北京停留期間，他學(xué)習(xí)了漢族音樂的很多東西，還把揚琴、笙等樂器帶回了西藏，豐富了朗瑪音樂的表現(xiàn)手法?；氐轿鞑睾?，他創(chuàng)作了一首朗瑪歌詞《格巴桑波》：

若無東方的太陽，

和那和煦的春風(fēng)，

美麗的哈羅花兒，

怎會如此綻放。

這每句詞都有講道，“東方的太陽”指浩蕩的皇恩；“和煦的春風(fēng)”指入藏的清軍幫助西藏人民驅(qū)逐賊寇；“美麗的哈羅花”比喻西藏人民從此贏得了安定的生活。歌詞的意思是沒有祖國大家庭的支援，西藏人民不可能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

還有一首著名的朗瑪歌詞《嘉甲啦》，反映了自宋朝以來藏漢族間茶馬互市的歷史事實，歌詞為：

黑色的漢茶磚墻，

比那東山還高，

雅安姑娘的情意，

比青青河水還長。

“每一首歌都有來頭，這就是朗瑪藝術(shù)的一大特色?！毖┛怠に骼仕芙榻B說，在漫長的歷史歲月里，出現(xiàn)了很多著名的朗瑪藝人，其中就有我的老師阿覺朗杰。

朗杰1894年出生于西藏塔布地區(qū)朗宗一戶貧窮的樵夫家里。父母每天上山砍柴，把出生才幾個月的嬰兒帶到山上，放在河邊，兩人上山勞動。有一天，他們砍柴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孩子的兩只眼珠被烏鴉叼去，滿臉鮮血，昏迷在地上?？吹竭@一切，他們驚恐萬狀、呆若木雞。夫妻倆人中年得子，視若心肝。遭此打擊，萬萬不曾想到?？墒浅巳棠?、克制，心中的悲傷無處訴說。善良的夫妻倆相信這就是所謂的“業(yè)果報應(yīng)”，沒有別的辦法。他們按照當時的條件和當?shù)氐耐练椒ńo兒子治療，孩子雖然獲救，卻雙目失明，永遠只能在黑暗中摸索了。

在當時的塔布地區(qū)，六弦琴彈唱非常盛行，朗杰的父親和叔叔都會彈琴，就教朗杰從小學(xué)琴。在他學(xué)會彈唱后，父母早上把他送到河邊的渡口，讓其向過河的商旅乞討，晚上再接回家來。

對此，朗杰曾回憶：“在我7歲能記事的時候起，父親和叔叔教我彈琴。在我會唱一兩首塔布民歌的時候，因為父母生活非常貧困，必須每天上山砍柴。因此，他們往我懷里塞上一塊糌粑團，往脖子上掛上六弦琴，就把我送到渡口去要飯?？墒怯袝r候，一連幾天都沒有過渡的旅客，哪里有什么施舍的，只聽見河水的浪花擊打著巖石，其它什么也聽不到。肚子實在餓了，我只好自己挪動身子摸索著爬到河邊，舀一碗冰涼的河水，把糌粑團吃下去。有時，暴風(fēng)雨不期而至，河邊無遮無掩。我就用慈祥的父母給我的毯子連人和琴包住躲避雨水；冬天的河岸非常寒冷，父母叫我不要去渡口，但那時候做農(nóng)牧產(chǎn)品交換和采買年貨的商旅比較多，因此我執(zhí)意要去。父母看拗不過我，還是按時把我送到河邊。為了防寒他們給我壘了一個小石圈，讓我坐在里面少受點風(fēng)寒，可以說親骨肉們?yōu)槲蚁氡M了一切辦法……如此這般幾年后，我那恩重如山的父母卻在一年內(nèi)先后撒手人寰，撇下我一個盲乞丐。好在我的叔父是一個品行端直且心地善良的人，把我當自己的兒子一樣疼愛和撫養(yǎng)，我每天照常到渡口去賣藝。

“在我10多歲的時候，有一天，一位從拉薩來的行人對我說，你彈琴的技術(shù)很好，樂曲很好聽，但這里人煙稀少，如果你到拉薩去，情況就會不一樣，至少可以維持生計。我心中第一次產(chǎn)生了去拉薩彈唱的念頭。過了幾天，又一位善心的旅客問我，你彈琴很好，可是兩個眼睛都不在了，這是怎么回事？我一五一十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他說：‘如果你愿意去拉薩，我可以把你帶到拉薩。’經(jīng)叔父同意后，我跟這位客人到了拉薩?！?/p>

1910年，朗杰來到拉薩。白天在人家門口彈唱乞討，晚上無處可去就在拉薩吉日路達布林私塾的院子拐角與野狗睡在一起。私塾老師伍堅先生的夫人尼尼啦可憐朗杰的處境，經(jīng)常給點剩飯，早晚端點熱湯熱茶給他。這樣過了幾個月，到了8月，拉薩人開始過“亞久（夏末）林卡”，朗杰到林卡里去賣藝。在一個叫尼旭林卡的地方，“朗瑪吉度”正在此過“夏樂”。朗杰在帳篷旁邊唱塔布民歌，彈六弦琴。有人叫他進到帳篷里，讓他再彈唱一曲六弦琴，朗杰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帳篷里的人問了朗杰很多個人情況，他的不幸遭遇引起很多人的同情和憐憫。他們中間的一位說，你年紀很輕，琴彈得不錯，民歌也唱得很好，我們的組織就是拉薩有名的“朗瑪吉度”，如果你想加入“吉度”，不用去要飯，在我們這里，你的生活會有保障。朗杰心想，我是個在黑暗中摸索著要飯的居無定所的流浪漢，這么突然好運就來了。他感激不盡，表示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朗杰回到達布林私塾，向善心的尼尼啦告別，感謝她的關(guān)照。尼尼啦說那再好不過了，我祝愿你事事順心，她掏出一兩五錢藏幣作為“賑歐”——離別錢，讓他好好的跟人家學(xué)本領(lǐng)。

朗杰被領(lǐng)到“朗瑪吉度”的頭領(lǐng)阿都熱瑪家里，阿都熱瑪安排人把他帶到附近的繞賽贊康，開了一件裝滿柴禾和牛糞的小屋，在屋角騰出一塊地方把他安置下來。每天有人按時送飯，朗瑪吉度的成員還給他送來吃的、穿的，朗杰從此結(jié)束了乞討賣藝的生涯。

阿都熱瑪是個虔誠的穆斯林，對人仁慈、寬厚。他給學(xué)生講自己的身世，為什么喜歡上音樂，人必須有堅定的信仰等等。他說，我的父親是穆斯林，母親是藏族，我是一個多種文化的混血兒，我在西藏長大，一直把自己當成藏族，我非常喜愛和鉆研藏族文化。你們是藏族人，更應(yīng)該熱愛和學(xué)習(xí)自己民族的文化才是。

朗杰牢記老師的教誨，沒日沒夜的練琴。除了吃飯、睡覺，可以說手不離琴。由于自己的努力，三年后，基本學(xué)會了朗瑪堆諧和六弦琴、華旺、鐵胡、京胡等樂器，而且開始學(xué)習(xí)揚琴。每次考核，幾乎沒有不及格，受到老師的喜愛。

他除了參加“朗瑪吉度”的集體演出活動，也開始有了固定的客戶。

在朗杰24歲那年，他的恩師阿都熱瑪突然病故。在朗杰心里，父母去世后，叔父和嬸嬸撫養(yǎng)了他，使他免受很大的痛苦?，F(xiàn)在，對他恩重如山的阿都熱瑪老師去世了，聽到這一噩耗，樂器從手中跌落，他真切體會了人生無常的滋味。雖然老師的后事由穆斯林組織按照教規(guī)安葬入土，但朗杰和“朗瑪吉度”的藏族會員們還是按照藏族的傳統(tǒng)，在大昭寺為老師點燈、上供、進行祈禱。

朗杰到愛好朗瑪?shù)目腿思抑醒葑鄷r，由一位麻子歌女次仁卓瑪牽著他走，日積月累的接觸使他倆產(chǎn)生了感情，倆人結(jié)婚并在繞賽大院西樓租了兩間房子正式定居下來。朗杰雖然是盲人，但他身材壯實、面頰狹長、鼻梁高挺，長得很有男人的氣概。頭發(fā)理成了清朝的“漢式頭”，留長辮子，戴墨鏡，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他是個盲人。特別是他與次仁卓瑪結(jié)婚后，相敬相愛，平時不叫名字相互以“次仁”相稱。

又過了三年，“朗瑪吉度”的新頭領(lǐng)馬加烏不幸病逝。朗杰得到成員的一致推舉，被公選為“朗瑪吉度”頭領(lǐng)，那時他已經(jīng)28歲，他自己也沒有想到10年前還是個到處流浪乞討的盲藝人，現(xiàn)在，生活境遇發(fā)生了如此大的變化。當時的社會上，無人不知朗杰，大小貴族和社會人士，無不一致稱其為“阿覺朗杰”。

雖然他失去了人的第一器官——眼睛，眼睛的功能全部轉(zhuǎn)化為耳朵的聽力，聽力得到極大的提高，聽到什么聲音好像眼睛看到了一樣，無論什么旋律，他只要聽上一兩遍，就能記住，就像腦子里安裝了一套“公尺譜”一樣神奇。他平時住在一個兩層樓上，去他家要爬一段石階。無論誰來了，他都能從聲音判斷出來并說出來人的名字。有的人外出幾年不回，有一天突然登門，他也能立即從聲音判斷出來。他還能從人的體味、喘氣的聲音辨別每一個人。因為聽力發(fā)達，他就很愛聽各種故事。他有不少回族學(xué)生，從他們那里聽了《一千零一夜》等很多阿拉伯故事，自己背會后又講給別人聽。由于在嬰兒時期就成了瞎子，他沒有見過自然界的顏色，除了能記歌詞和旋律，沒有受過正規(guī)的教育。但是他的老師阿都熱瑪文化水平很高，而且“朗瑪吉度”的成員有貴族、有各族商人(漢族、回族、藏族)、手工藝者等，這中間有很多擅長文藝、又有文化的人，朗杰向他們虛心學(xué)習(xí)，在他們的指導(dǎo)下口頭創(chuàng)作了很多六言四句的朗瑪歌詞。這正像薩班在《音樂論》中所說，（即使是）壞心眼的人或殘障者，外道乞丐和窮人等，只要他們成為精通旋律的音樂家，就會變得比集會上的裝飾還要美麗。

藏傳佛教音樂中有所謂“歌音七品”，每個音代表一個動物的聲音，例如“七品”中的“近聞聲”代表大象的聲音；“六合聲”代表孔雀的聲音。但是，在演唱的時候，又不是簡單模仿動物的聲音，而是由動物的聲音聯(lián)想到具體的環(huán)境，并以此抒發(fā)自己的感受。例如，由杜鵑鳥的聲音而聯(lián)想到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要把春天里的愉快心情表達出來。朗杰在這些方面領(lǐng)悟力很強，有很高的天分和表現(xiàn)能力。

在“朗瑪吉度”，朗杰的最大功績是對拉薩堆諧進行了創(chuàng)新和發(fā)展，按照薩班的音樂理論，前藏人的聲音圓潤飽滿；后藏人聲音的特點是吐字清晰、有力；阿里人的特點是嗓音尖細而音節(jié)像皮繩打結(jié)般突兀；東部康巴人的特點為聲音重且硬如同他們的身材一樣。

堆諧是從阿里傳過來的。堆諧剛到拉薩時，估計阿里人的口音比較尖利，音樂方面曲折頓挫也很少，這可能跟當?shù)厝讼埠葞}重的茶水和喜吃油脂食物，居住地勢高且風(fēng)雪多等有關(guān)系，久而久之形成了這樣的口音。朗杰對阿里傳過來的民歌雖未對歌詞和結(jié)構(gòu)作大的改動，但在發(fā)音等方面進行了符合前藏人聲音特點和欣賞習(xí)慣的改編。例如走“喉音”、加“鴨聲”等。

朗杰的名聲越來越大，大小貴族的邀請不斷。特別是原西藏自治區(qū)政協(xié)副主席拉魯·次旺多吉的父親龍夏·多吉次杰就是一個非常喜愛音樂的業(yè)余器樂演奏家，他經(jīng)常邀請朗杰、阿里（回族）以及朗瑪歌女耶查，堆諧歌女索朗金宗、央吉、普布卓瑪?shù)鹊阶约杭依?，通宵演唱。當時，其他一些貴族像堯西朗頓、雪康、瑪朗、霍康等也非常喜愛朗瑪音樂，經(jīng)常把朗杰請到家中演奏。

平常，無論上層貴族還是下層百姓，只要婚慶嫁娶、紅白喜事，無論貧富如何，朗杰都要帶領(lǐng)“朗瑪吉度”的十多名成員，認真演出。有一次，一個叫夏洛的商人給兒子扎西諾布辦婚事，在他家二樓的回廊上搭了一個帳篷演出。這天天氣非常寒冷，不時有寒風(fēng)吹來，朗杰衣著單薄，著涼了，患上赤巴病。一個月后，即1942年的藏歷6月，他48歲那年，不幸病逝，他的英年早逝，引起很多人的惋惜和悲傷，有很多人到他家向他的遺孀次仁卓瑪進行慰問、捐獻。他去世后，“朗瑪吉度”的部分成員因各種原因退出吉度，雪康·索朗塔杰也因為赴后藏擔任公職而離開了，“朗瑪吉度”由興盛逐漸走向衰落。

當時“朗瑪吉度”里還有一位著名的人物，他就是馬寶山（阿麥惹）。

關(guān)于阿麥惹，雪康先生回憶：“阿麥惹本名馬寶山，他的祖輩是駐藏大臣的轎夫，從四川進來的。他個人以釘馬掌為職業(yè)，業(yè)余時間參加“朗瑪吉度”的活動。他的聲音條件并不好，但樂器知識比較豐富，而且熱心“朗瑪吉度”的公益事情。本來，每年都要推選兩個公事人，負責(zé)組織、聯(lián)絡(luò)和經(jīng)濟管理。后來，成員們集體討論決定馬寶山可以不參加選舉而連任“朗瑪吉度”的公事人。因此，他是朗杰的重要助手和一度非常有名的成員。

“朗瑪吉度有‘朗瑪成員’和‘朗瑪之友’之分。成員是專門以演出朗瑪為生，這樣的人大概有十來人。而‘朗瑪之友’來自社會各個階層、各個民族、各種職業(yè)。平時集中在一起跟老師學(xué)習(xí)，有演出時，以自愿的原則帶點錢或吃食，跟正式成員一起演奏、助興。我是屬于朗瑪之友，我跟朗杰老師前后學(xué)習(xí)了四年時間，才有了今天的一點成績。”

雪康·索朗塔杰先生說：“今年恰逢朗杰老師誕辰110周年，我們不會忘記他對藏族音樂的重要貢獻。作為學(xué)生，我謹對我的導(dǎo)師、著名朗瑪藝人阿覺朗杰表示深切的懷念?！?/p>

朗瑪吉度與朗瑪藝人